第七章世间第一是江湖（1/ 2）

百叶树下，黑衣少年站立，面无表情，泪水早已化为痕迹，那双之前绝望疯狂的眼睛里一片平静，白色的树叶风中摇摆。

左手缓缓握上枪身，嘴里自言自语，又似与谁对话般宣告。

“长空螟河……我不追究长空鲭细的事情……”

“……我会注意的，不过，这具身体的权力你已经没有了。”

……

小路旁设立着一个不大的茶铺，略微破旧的屋粱让人有些担心风稍一大就会倒塌。茶铺虽陈旧，不过来往的路人颇多，时有赶路人耐不住炎热进入铺子喝凉茶的，这些人除了百姓外，则是一些着装怪异，或携刀兵的闯南行北之人，最引人好奇的，可能就是他们武林人的身份了。

茶铺里只有一个人经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姓楼，名字没有人知道，就连老汉自己也忘记了，楼老汉既是老板，也是茶小斯。不过熟人都喜欢叫他老楼。

楼老汉两鬓灰白，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块紫色胎记，因为这个，时常被人嘲笑，不过老楼已经半百土人一个，也不计较，只是笑过。今日的生意很好，实际上，这几天生意都比以往要好，听说是因为要举行什么大会，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前往南边。这些和楼老汉一辈子也打不到边的事情他却很感兴趣，也不管真假与否，听得津津有味或糊里糊涂的也不去在意，有人问起时，往往会笑着说回去说给小孙女听。

楼老汉独自坐在茶铺角落，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有时会起身换茶水，坐下后继续听趣事。不过茶铺里有个让老汉注意的家伙，概因此人坐了一上午的时间，破旧的黑衣，杂乱的装束，背一杆血红长枪，自湛自酌饮着凉茶，看得出对方教养很好，就因如此也不能令见惯了作风怪异的江湖人的楼老汉，实在是此人的年龄引起了注意，对方太年轻了，仅以年龄判断不过是个少年。

拎了壶凉茶，楼老汉来到茶铺另一个角落，将茶壶轻轻放在蜡黄略显黝黑的桌面上，看着这桌的客人笑问道:“小兄弟不介意老汉我坐这吧。”

对方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楼老汉随意笑笑，坐在对方对面，对方低头想着什么，没有开口说话的迹象。这让气氛有些沉闷，楼老汉没想到对方沉默寡言，这与他过来找人说话的初衷明显不符，老汉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见对方目光看来，赶紧问道:“老汉姓楼，不知道小兄弟方便告知姓谓”

楼老汉这下很庆幸进过几天学堂，与路人偶尔交谈时学了几分谈吐。

“……卓尔。”对方盯着楼老汉，看得老汉有些不自然时才开口，说完闭口不言。

楼老汉暗自抹了把汗，对方刚刚的眼神平静的就像一滩死水，却让他感到心脏一窒。暗道江湖人都不是正常人，一面谨慎道:“卓尔……小兄弟也是练武的吧。”

“和师傅学过。”

楼老汉与武林人打了十几年交道，当然明白这群江湖人的一些忌讳，哪些该问，哪些不能好奇。主动回避敏感话题，两人几乎问答着聊天，不时添一杯茶水，彼此倒不至于一开始那么冷漠了。不一会茶壶水空，楼老汉也大概知道了对方一些事情。

这个少年从北方来，在逃难中和师傅失散，听说了南方有江湖三年一举的大会，希望在去的路上碰上师傅。北方战乱老汉是知道的，明王朝君主无能，国土一丢再丢，无数人背井离乡，举旗造反的更不在少数。不过，卓尔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怪异……

“老人家对江湖很感兴趣。”名叫卓尔的少年这样问道，语气却毫无疑问。

“凭当趣事来听，恍渡余年而已。”老人呵呵笑答，语气里满含唏嘘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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