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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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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这麽不好,昨晚又没睡?」

时间已到次日上午,在寝室的三人都没有选择去上课,而是待在屋里。

我还是在阳台上驻足远眺环境优美的校园秋景;「黄蜂」玩网络游戏;而无炎则搬了根凳子,坐在我边上晒太阳,顺带看书。同时,询问的话语也从他口中轻声吐出。

我没有立刻回答,掏出手机,用右手向上抛掷半空,等它下落时在用左手接住,交回右手。以此为序,周而复始的玩着这个无聊的抛接小游戏。

「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再过会儿,石嘉然的第二批人就要到了。」

无炎这句话中所提到的「石嘉然」便是那位听闻已久的然哥。

早在我俩刚回学校的时候,我就已在与神秘女子「W」短信联系中得到了情报:石嘉然,东州本地人。现年三十三岁,六七年前还是个在一家普通夜总会看场子的末流混混。其後遭遇「严打」,他所跟随的老大被判刑,自己也因打架斗殴被拘役了三个月。出来後在社会上闲散了大半年,五年前开始创办自己的公司。在其锐意经营和苦心开拓下,现今他不仅拥有了一家集团企业,一家制药厂,一家大型综合购物商场,两家高档娱乐休闲中心和一家武术学校;还成为了东州市内所辖,区一级的人大代表。

从一个社会渣滓,到蜕变成亿万身价的企业家、主流人士;才用了五年时间。这在我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谈。

除开後面不说,光是他刚开始建立公司的这点就很说明问题:数十万的注册启动资金他从何而来?是凭以前他在社会上瞎混时认识的那些猫狗虫鱼?还是毫无身家背景的父母双亲?如此,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身後一定有人在为其提供资金、出谋划策。

再通过理查德所偷录下的那番电话,这背後之人就呼之欲出了。

想到此,我停止了抛掷手机,将其揣回兜,随後看着屋里,小声言道:「来就来吧!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出门去,省得连累他。」

顺着我的目光,无炎回头看了下在室内玩电脑的「黄蜂」。接着便道:「待会儿见机行事,注意情绪,别中套。」

我点点头,然後跟其进屋,一前一後的进入卫生间,悄无身息地捣鼓一番,再各自拿起早就备好的背包。

刚要迈步朝门外走去,「黄蜂」的话音就传了过来:「两位,『秀才』都两天没见踪影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

「在等等吧!」无炎跟我对视了一下後便率先说道。

我紧跟着调侃:「呵呵,说不定那小子和什麽妞玩浪漫去了。

随便他好了,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回来的。」

「黄蜂」听了,狭促地笑了笑,视线没离开电脑屏幕,嘴里则道:「那小子你们是不知道。骚包的厉害!他跟我说了好几次了,什麽有缘千里相会,无缘对面不识的,文绉绉的全都是酸话!这年头了还相信这个。哦,也有可能,那小子据说有个什麽谈的很好的女文友。嘿嘿,说不准心血来潮,跟那女的双宿双栖喽!嗯,还有,『晴明』,能不能把你的那两本《千岁兰》、《偶人馆之谜》借我看看?每天玩游戏泡妞挺无聊的。昨晚上网看见有人介绍这两本侦探书不错,刚好你有,我就想瞧瞧是不是跟他们说的那样精彩。啊!我的装备——」

「在我书柜那儿,自己拿吧!」

无炎指了下自己的桌子,双眼却望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没再理会「黄蜂」絮叨的我俩很快的离开了宿舍楼。

行走了一段,我便听到无炎的轻声自语:「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同样。」我揉着有点胀痛的太阳穴应和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还好他身在局外。」无炎加快了步伐「不然他也要倒霉了。」

「是的。」我好像感同身受的点了下头,随即伸手一摆,也没管他此时的视线是看不到我的这个动作「必需抓紧时间,至少要在国庆节期间做完!」

之後,我俩再度耳语一番,便各自朝事先预定的方向而去。

我走到学校的大门外,在街对面的小卖部买了包烟,还有可乐後。就移步来到了邻接校门仅百十米距离的公交站台。一边抽烟,喝可乐,一边环顾四周;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人。

「也不知她过的怎样?在那儿会不会有那些不是人的家伙欺负她?」

抽完烟的我忽然心血来潮地拿出了手机,看着电子通讯录里所显示的那个很久都没有拨打过的号码,悠然沉思————我此刻惦记的不是我妈,而是那位曾经给我带来过生理上的享受,以及心理上安慰;艳冶柔媚,妍姿俏丽,身段品貌一点也不输於我妈,年龄也比她小上几岁的中年美妇——范金燕。

我无法判明我现在的心态。为什麽要在此时这身处危机的状况下挂念这个已经两三个月都没有联系的女人。

说实话,我和她的关系经历了几个阶段。从一开始时单纯的性慾摧动,接下来的爱慾加杂,以及到後来的纯粹性伴侣关系。

可以这样说:我们从起点相识,可最终的结局还是回到了起点。

自从近两年前我把我妈从宁州带回县城後,这个曾和我妈做过同事的女人并没有和我立即断掉关系。当然,那时候的我刚体会到性爱的奇妙滋味,更不会回绝她那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诱人身姿。所以当时我一边跟前女友诸葛珊珊交往,一边又隔三差五的跑到宁州去和她幽会。

当时的状态,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可笑。几乎每次她打给我电话,我的阴茎无论在何时何地,便会不由自主地勃起。

从高三,一直到大一的第一个学期。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我跟她的来往都很频繁。即使没有时间做爱,她也会很体贴的用手淫,或者口交的方式为我解决生理上的需求。

不仅如此,她还在我的生活中充当起了知心朋友的这一角色。我俩谈很多话题,除了些难以启齿的个人隐私外,几乎无所不谈。可以说那是我过的最糜烂、最荒唐,却也是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如果不是那样,那时的我肯定还是一个整天关注着我妈的猥琐偷窥男。或许,她跟海建的奸情就会被我提早发现。

从大一第二个学期开始,也就是我妈跟吕国强结婚之後。我和范金燕的关系转入了以上所提到的第三阶段。

事实证明,她的工作决定了我绝不会是她除了丈夫以外仅有的男人。

有很多次,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都没有接听。不是摁断,便是马上关机。傻瓜都知道那时的她正在干些什麽。而且事後她回复电话的时候也毫不避讳地对我坦诚相告是在哪里,陪什麽人之类的。

在我看来,一个人如果在感情方面过度的坦诚直率,那就等於这人是个非常自私的家伙。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地对别人投入真挚的爱情。

「我爱你。」这三个在大多数人看来能很容易对自己喜欢的伴侣吐露的字换成他们,是绝不会随便说出口的。

十分可惜,范金燕与我恰恰都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她比我成熟,而且现实。

年龄跟阅历上的差距更是注定了我跟她的关系不会变成什麽美好童话里的浪漫故事。

渐渐地,我俩的见面次数从原来的一星期一次逐渐的改变成半月一次,甚至一个月才见一面。

见了面,我跟她也没了从前那种水乳交融,如沐春风的快乐情绪。总是本能地脱去各自束缚在身上的衣物,然後直奔主题,发泄;毫不犹豫的发泄性慾。

做爱?不对,我俩也许从头到尾都没有产生过真正的爱情。

只是各种机缘巧合下,两个世俗男女所上演的一出廉价激情戏罢了。

做爱,是对那些真心相爱的男女所讲的。我和她,只能称之为性交。

「我们只是两条平行线,怎麽可能相交在一起?除非——」

心中默念此语的我捏着手机,背靠公交指示牌的金属支架。

脑海里,浮现出距今最近,也是最後一次和她见面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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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斑斓的城市和房间里明快的地板与墙面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洁白无暇的墙面在吊灯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同样,散射出淡淡金色的绸质窗帘正随着微风轻摇浮摆。

棕榈色调,但有一点偏淡的橡木地板上洒落着男女的衣服。

「你这小色鬼——坏死了——不要这样——不——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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