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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拜师紫云(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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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走近紫屋。但见四周围着紫竹编成的篱笆,极为典雅美观。这幢紫色屋宇,共有两进。前面一进是平房,后进则是楼房,全都是紫石砌的墙,就连屋瓦也都是用紫石削薄而成,更显得古色古香了。珠儿领着谷飞云、荆月姑、冯小珍三人走入篱笆。

只见——两扇漆成紫色的大门间,迎出一个身穿紫色方裤的小女孩来,叫道:“珠儿,师公、师父都在客堂上等着,你们快进去了。”这女孩和珠儿差不多年纪,生得眉目清秀,梳着两条辫子,一副秀外慧中的模样,看到谷飞云等三人,微有羞涩之意,但没有珠儿的老练。

珠儿忙道:“她叫玉儿,是我师妹,我们同年的,她只比我小了三个月。”一面又朝玉儿道:“他是谷大哥、二姐、三姐。”

玉儿脸上有些飞红,叫了声:“谷大哥、二姐、三姐。”

大家跨进大门,穿过小天井,走上三级石阶,迎面就是客堂,堂上陈设古朴,所有几椅,几乎全是紫竹编成的。但见上首坐着一男一女,这时含笑站了起来。男的身穿紫色长衫、修眉朗目,皮肤白皙中透出莹光,颔下留着飘胸黑须,丰神冲夷,谷飞云见过他两次,正是昆仑派掌门人岳维峻。

女的身穿紫色衣裙,生得蛾眉凤目,冰肌玉骨,发梳宫髻,中间簪一颗葡萄大的紫色珍珠,宝光氤氲,看去不过三十许人,另有一种高华的气质,令人不敢仰视。她——自然是五十年前令黑白两道无不肃然起敬的紫衣女侠——紫云夫人了。这一对看去像中年夫妻,实则年已逾百,当真是一对神川眷属。

谷飞云见到岳维峻夫妇,慌忙趋上几步,拜了下去,口中说道:“晚辈谷飞云和义妹荆月姑、冯小珍拜见前辈、夫人。”荆月姑和冯小珍也一齐跟着下拜。

岳维峻含笑道:“小兄弟和二位姑娘长途跋涉,快不可多礼。”随着话声,也不见他抬手作势,谷飞云三人才拜下去,就被一阵无形气体托住身子,再也拜不下去了,只好站起身子。

珠儿咭的笑道:“谷大哥,你忘了师公不喜俗礼。”

紫云夫人也含笑道:“谷少侠三位快请坐下来。”谷飞云、荆月姑、冯小珍依言退到下首椅上坐下。

玉儿已经端着三盏茶送上,叫道,“谷大哥,两位姐姐请用茶。”谷飞云三人说了声“谢谢”。

岳维峻道:“老夫推算你们应该在半个月前就到了,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冯小珍平日总爱抢着说话,这回却也不敢多说。

珠儿接口道:“师公,你老人家还不知道呢,我们帮少林、武当敉平了一场纷争,所以才耽搁了。”

岳维峻看了她一眼,笑道:“就凭你们四个,能够替少林、武当两派敉平一场纷争?”

“是真的咯。”珠儿眨了眨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笑道:“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头儿,是醉道长。”

岳维峻笑道:“醉道友是怕你们路上招惹麻烦,才暗中护送你们的,怎么会和你们一起上少林、武当去的?”

珠儿道:“事情起先引出少林寺,后来又牵连到武当派了……”

岳维峻道:“你详细说给师公听听。”珠儿就从自己等人途经少林寺,一直说到束无忌等人败走为止。

岳维峻修眉微拢,说道:“我早就料到这老魔头复出没有好事的,却想不到他早在十年前就已布置下两处暗棋了,这次若没有醉道友在场,你们四个也未必是束无忌几个师兄弟的对手。唉,江湖上永远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平静的一天。”

说到这里,朝谷飞云道:“老夫要小兄弟到紫云岩来,原是南山老人的意思,你们三人连日跋涉,今天时间不早,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晚再说。”一面朝珠儿吩咐道:“你领谷大哥到客房去,玉儿领两位姐姐到后进去,先熟悉一下环境。”珠儿、玉儿同声应是。

玉儿领着荆月姑、冯小珍往后进走去,珠儿领着谷飞云退出客堂,从回廊折而向右,是一排三间自成院落的房舍。珠儿道:“这三间名叫客房,其实从来也没有客人来过,一间住的是陆伯伯,另外两间一直就空着。”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珠儿,可是谷小兄弟来了?”

随着话声,从最右首一间,走出一个身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黄衫、个子瘦小的老头,头上盘着一条老白小辫,颌下留一把花白胡子。他脸上虽然满布皱纹,但双目开阖,却隐隐闪露着金光,手中拿着一支紫竹根做的旱烟管,笑容可掬,打量着谷飞云。

珠儿忙道:“谷大哥,这位就是陆伯伯咯。”

谷飞云连忙抱拳道:“晚辈谷飞云,见过陆前辈。”

陆伯伯呵呵一笑,说道:“谷小兄弟不用客气,咱们这里不拘俗礼,以后不可再称什么前辈的。”

珠儿笑道:“谷大哥,我和玉儿都叫他陆伯伯,你也叫他陆伯伯好了。”

谷飞云道:“晚辈叫你陆伯伯好了。”

陆伯伯笑着道:“这个老朽如何敢当?”

珠儿道:“师公要我领谷大哥来的,谷大哥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陆伯伯笑道:“陆伯伯早就知道了,玉儿半个月前,就把中间一间收拾好了。”接着朝谷飞云笑道:“小兄弟,你的福缘不错,少主人几十年来从未收过门徒,你谷兄弟却蒙南山老人特别推荐,说什么也非要少主人把你收录门下不可,今天见到谷兄弟,就是老朽也会劝少主人把你收列门墙的。”

珠儿偏头问道:“为什么呢?”

陆伯伯笑道:“谷小兄弟骨格清奇,是练武的上好之材,这样的奇才,谁见到了都会想收他做徒弟。”

谷飞云道:“陆伯伯夸奖了。”心中想道:“原来是南山老人介绍自己给岳前辈的,但自己已经拜师父,怎好见异思迁,另投岳前辈门下呢?”

珠儿走上前去,打开了中间的房门,说道:“谷大哥,你看这一间好不?”

谷飞云跟着走入,但见房间相当宽敞,前后有窗,除了一张木床,靠边还有一张茶几,两把椅子,收拾得丝尘不染,忙道:“很好。”

陆伯伯提着旱烟管,含笑走入,说道:“老朽一个人住了三十年啦,谷兄弟住到这里来,老朽就有伴了。”

珠儿道:“好了,谷大哥,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和陆伯伯聊聊,我去看看两位姐姐,待会吃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

谷飞云含笑道:“你只管去好了。”

珠儿道:“那我走了。”退出房门,就连颠带跳的朝回廊奔行而去。

陆伯伯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问道:“谷兄弟,目前江湖上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吗?”

谷飞云道:“目前只有通天教阴谋颠覆少林、武当,这件事现在已成过去……”

“通天教?”陆伯伯听得一怔,说道:“你说的就是三十年前的阐教教主?这魔头又在江湖出现了,唔,小兄弟,他如何阴谋颠覆少林、武当?”谷飞云就把通天教主门下二弟子张少轩、三弟子秦剑秋以少林、武当弟子身份,从事颠覆工作,并在少林方丈、掌教等人身上暗下散功毒药,差幸被醉道人识破,束无忌如何劫持少林方丈,大概说了一遍。

陆伯伯点头哼了一声,道:“这只是他门下弟子受了点小挫折而已,这魔头既已重出江湖,岂肯就此甘休,看来各大门派又不得宁日了。”

接着又问道:“小兄弟从小由顽石大师扶养长大的,也学了不少少林的功夫吧?”

谷飞云道:“在下就是跟家师学的武功。”陆伯伯道:“你叫他师父?”

谷飞云道:“他老人家本来就是在下师父。”

陆伯伯笑着问道:“你只是口头叫他师父,没有正式磕头拜顽石大师为师吧?”

谷飞云奇道:“这有什么分别?”

陆伯伯笑道:“自然有分别,正式磕头拜师,才是大师的衣钵传人,小兄弟只是大师从小扶养长大,口头叫叫师父而已。”

谷飞云道:“但家师门下只有在下一个弟子。”

陆伯伯笑道:“小兄弟原来不知道顽石大师已有正式传人?”

谷飞云奇道:“在下怎么从没有听家师说过呢?”

陆伯伯道:“那是因为还不到时机,尊师就没有说了。”

谷飞云越听越奇,忍不住问道:“你老知道家师的传人是谁?”

陆伯伯笑了笑,道:“小兄弟到了这里,少主人自然会告诉你的。”刚说到这里,只听珠儿叫道:“谷大哥,快去吃饭了。”

谷飞云道:“陆伯伯,珠儿叫我们去吃饭了。”

陆伯伯道:“你快去吧,老朽是在厨房里吃的。”

谷飞云跨出房间,珠儿已经走到门口,催道:“谷大哥快些走咯。”

两人走入长廊,谷飞云问道:“这位陆伯伯是什么人?”

珠儿道:“陆伯伯名字叫福葆,从小就跟师公的,你别小看了他,他的本领可大着呢。”

餐厅在客堂里首一间,地方不大,正好摆下一张八仙桌,这时桌上已经放好五盘菜肴,也装好了五碗饭。荆月姑、冯小珍和玉儿已经坐在那儿等侯了。珠儿道:“谷大哥快坐下来。”

谷飞云问道:“岳前辈和夫人呢?”

珠儿道:“师公、师父只有中午才进餐,此刻正是两位老人家运功的时候,我们快吃吧。”晚餐之后,天色已经全黑,大家坐了一会,就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谷飞云五人用过早餐,岳维峻和紫云夫人一起走出。谷飞云几人慌忙站起身来,说退:“前辈、夫人早。”

岳维峻含笑道:“你们住得习惯吧?”谷飞云道:“住得习惯。”

“很好。”岳维峻道:“飞云随老夫到书房里来。”说完转身领着谷飞云往左首行去。

书房,略呈长方,当真四壁图书,陈设古雅,更是纤尘不染。岳维峻已在一张滕编的椅上坐下,指指对面一把椅子,说道:“你也坐下来。”谷飞云依言在他对面落坐。岳维峻面含笑容,道:“飞云,你可知道老夫叫珠儿把你接来,有什么事吗?”

谷飞云欠身道:“晚辈不知道。”

岳维峻徐徐说道:“醉道友已经告诉过你,你生下来不久,是醉道友把你送去顽石大师扶养的,你虽由大师扶养长大的,但顽石大师并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你知道为什么吗?”

谷飞云隐隐听出其中一定有缘故,一面回道:“晚辈不知道,但晚辈叫他老人家师父的。”

“那只是口头叫叫而己,并非正式列入大师门墙。”岳维峻接着又道:“因为顽石大师乃是你的师祖。”

谷飞云惊奇道:“他老人家会是晚辈师祖?”

“是的。”岳维峻道:“你父亲就是他唯一的徒弟。”

谷飞云道:“家父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不错。”岳维峻续道:“当年要醉道友把你送给顽石大师,就是奉了南山老人之命,南山老人早就有意要你投入昆仑门下,所以跟老夫要去三页太清心法口决,让你先把玄门内功基础打好了,再投到老夫门下,就可事半功倍。”

谷飞云现在明白了。一面说道:“他老人家曾留了一份密柬,上面写着“欲寻父母,须问东风”,前辈和南山老人是朋友,一定知道晚辈父母在那里了?”

岳维峻含笑道:“南山老人游戏风尘,喜欢和人打哑谜,昔年他曾和老夫提起过令尊,当时是在凤翔酒会上认识的,一见如故,遂订下忘年之交,就叫令尊为小兄弟……”

谷飞云心想:“这不是和自己认识南山老人一样吗?哦,不,自己是奉师父之命到凤翔酒会去的,自己曾问师父去做什么?师父只说:“你去了就会知道,原来南山老人早就知道自已是谁了。”

只听岳维峻接道又道:“你是他小兄弟的后人,他自然要照顾你了,所以你一出生,他一面要醉道友把你送给顽石大师,一面又和老夫早就讲定,等你二十岁再投到我门下来。至于密柬上说的要寻父母,必须先练成昆仑武学,才能前去,这也是南山老人的意思。”

谷飞云心头一惊,望着岳维峻道:“难道晚辈父母有什么意外,要晚辈练成武功,才能救得出来吗?”

岳维峻一手抚须,沉吟道:“你父母在那里,老夫也并不清楚。只要你练成本门武功。相见之期,应该不会太远了。”说到这里,含笑着又道:“为师已经和你说明了,你还不拜师吗?”

谷飞云几乎忘了拜师之事,闻言不由“啊”了一声,慌忙翻身跪拜下去。口中说道:“弟子谷飞云给师父磕头。”说完,恭恭敬敬的拜了八拜。

岳维峻端坐着等他拜完,站起身来,才道:“很好,你现在是我昆仑派的人了,本门没有什么严格规定,你是南山老人推介的,老人家从你出生到现在,已经操了二十年的心了,你不可辜负他的期望才好。”

谷飞云点点头道:“弟子会的。”刚说到这里,只见紫云夫人和荆月姑、冯小珍、珠儿、玉儿一起走了进来。

紫云夫人含笑道:“恭喜相公,收到一个得意门人了。”一面又朝谷飞云道:“飞云,恭喜你成为昆仑派的传人了。”

谷飞云慌忙拜了下去道:“弟子谷飞云叩见师母。”

紫云夫人道:“你快起来。”

谷飞云站起身来,荆月姑和冯小珍齐声道:“恭喜大哥。”

珠儿眨眨眼,问道:“师父,我们应该叫谷大哥师兄呢?还是师弟呢?”

岳维峻含笑道:“自然叫他师兄了。”

珠儿道:“师公偏心,从来都是先进山门为大。”

紫云夫人笑:“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你不是一路都称他谷大哥的吗,谷大哥年纪比你们大,自然是你们的师兄了,我看你们仍旧叫他谷大哥好了。”

“好嘛,师哥就师哥咯。”珠儿朝玉儿道:“我们也要恭喜师哥才是。”接着两人齐声说道:“恭喜谷大哥。”

紫云夫人柔声道:“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相公呢,贱妾已经把荆月姑和冯小珍二人收为记名弟子了。”

岳维峻含笑道:“好极了,这二位姑娘资质都不错,能得夫人传她们几手,可以成为飞云的好帮手。”

紫云夫人微笑道:“你要珠儿把她们一起邀来,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哈哈,知我者夫人。”岳维峻含笑着道:“这也是南山老人的意思,他就是因她们两个资质不错,才要珠儿带她们来给你瞧瞧的,老夫本来想等飞云拜师之后再和你说的,没想到夫人却已经先收了她们了。”

紫云夫人道:“我听珠儿说,是醉道友要她把他们一起带来的,我们紫云岩一向从没有外人来过,飞云是南山老人二十年前就和相公说好的,醉道友要珠儿把她们二人一起带来,可说已思过半矣,我看两人资质确实不错,我不喜欢别人替我作主,所以先作决定,就把她们收为记名弟子。”

岳维峻含笑道:“这还不是一样?”

谷飞云听说两个妹子都被紫云夫人收为记名弟子,心中自是替她们高兴,就走到二女面前,欣喜道:“恭喜二位妹子,蒙师母垂青,现在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了。”

紫云夫人含笑道:“好了,我们是道贺来的,现在该出去了。”说完,率同荆月姑等四人,一起退了出去。

岳维峻又回到滕椅上坐下,一面从袖中取了一页发了黄的绢纸,说道:“本门内功,昔年原以太清心法为最高,也就是道家的护身真气,自从你师祖无意在昆仑一处绝壁石窟中,发现一部道书,最后一卷是紫府神功,是道家练气防身之术,所载“紫气”练成后,可以横弥六匐,所向无敌,实为玄门内功中至高无上神功,但练习紫气,必须先经太清心法为基础,你已经练过太清心法,所以为师今天就传你紫气神功口诀,你先把这页口诀拿去背熟了明天为师再传你行功练气法,练成神功之后,本门武功均可触类旁通,你可以出去了,明天早晨再来。”

谷飞云双手接过,就行了一个礼,退出书房,回到房中,仔细研读。这页紫气神功口诀,不过一千多字,但文句古奥,读来似懂非懂,简直令人不知所云。谷飞云听师父说过,这种神功非同小可,自然不敢等闲视之纵然莫名其妙,也要认真诵读,一天很快的过去,他已把这篇口诀背诵得滚瓜烂熟。

这天晚上,他想起师父说过,自己要寻父母,必须先练成昆仑武功,才能前去。从这句话中,可知爹娘一定落在一个武功极高的仇人手中,要自己练成武功才能去把两位老人家救出来。这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通天教主?

不错,准是这样的,不然南山老人不会从自己一出生,就早已安排好,等自己到了二十岁,投到昆仑门下来。而且这件事,从前的师父、醉道人、到现在的师父,好像都知道,只是不肯说而已。他们不肯说的理由,不外乎怕自己练武分心,和没有练到他们认可的阶段,贸然找去,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把事情弄砸了。想到这里,就下定决心,要把师父传给自己的昆仑派武功练好,才不负南山老人的一片苦心。

翌日早晨,吃过早餐,就跟着师父走入书房,双手把一页口诀呈上,说道:“师父,弟子已经把口诀背熟了。”

岳维峻接过口诀,随手收入袖中,接着道:“很好,你随我来。”起身朝里首一间走去。

谷飞云跟着走入,里首一间,地方不大,只放着一张木榻,别无他物,敢情是师父平日休息运功之处。岳维峻指着木榻说道:“你上去盘膝坐好,为师指点你运气之法。”谷飞云依言脱下鞋子,在榻上盘膝坐好。

岳维峻也在榻上坐下,先给他讲解紫气神功每一句口诀,然后指点他如何运气,如何行功。谷飞云练成“太清心法”,对师父讲解的口诀,自能心领神悟,牢记在心,此时再经师父指点行功之法,但觉和太清心法似乎有许多相同之处,但又有许多地方似同实异,他不敢丝毫分心,依照师父指点,逐一做去。好在口诀背熟了,又经师父讲解得十分清楚,等于有了蓝本,你只要逐一去体验实行就好。这样一直练到中午时分,差不多已可完全做到。

岳维峻看得极为赞许,说道:“你做得很好,这是你的天资过人,才能一学即会;但会并不表示练成,还得痛下功夫,才能稍有火候,你练的太清心法只不过三四成火候而已,照说应该练到五六成火候,才能练紫气神功,因此,你每日清晨仍要勤练太清心法,基础稳固了,紫气神功也会随着增进火候,好了,我们出去吃饭了,饭后,你可以回房去练,明日早上再到书房里来练给我看。”

岳维峻夫妇只有中午和大家一起进餐,桌上有他们夫妇在座,大家自然不敢多说,饭后,岳维峻夫妇起身走了,才是师兄妹谈话的时间。冯小珍喜孜孜的叫道:“大哥,师公教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谷飞云道:“师父叫我练内功,你们呢?”

冯小珍道:“我和二姐跟珠儿妹子练的是一种步法,师父说,要等步法练会了才能练剑法,晚上也练内功,整晚都不准睡觉。”

玉儿道:“我们晚上都不睡觉的,习惯了就好。”

珠儿“嗤”的笑道:“你有时候还偷偷打盹呢。”

玉儿小脸飞红:“你不是有时也会打盹?”

荆月姑笑道:“你们两个,时常会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争个不休,给师父听到了,不责怪你们才怪。”

珠儿咭的笑道:“师父因为懒得管我们,才要你大师姐管的咯,你管得我们太多了,我就少教你一手。”

荆月姑笑道:“你敢。”

谷飞云道:“原来二妹当了大师姐了。”

珠儿轻笑道:“师公、师父门下合起来,你是我们大师兄,光是师父门下来说,她就是我们的大师姐了。”

冯小珍催道:“大师姐,我们该进去啦,师父规定今天练的五步身法,我还不熟呢,早些去练才好。”

荆月姑望着谷飞云幽幽地道:“大哥,我们进去啦。”

谷飞云道:“我也该回房去练功了。”

山中无岁月,谷飞云到紫云岩来,已经快三个月了。他和荆月姑、冯小珍二人,只有每天三餐吃饭的时候才见面,说话的机会不太多,只知道她们两人正跟珠儿、玉儿一起练剑。

因为这三个月中间,自己也正在忙着练功,除了早晨练习“太清心法”,整天整晚都在专心一志的练“紫气神功”现在,他渐渐可以感觉到“紫气神功”和“太清心法”似二实一。太清心法已是道家无上神功的先天轻清之气,而紫气却是混沌未鉴,就已形成的一种至大至刚之气,所以太清真气虽是先天之气,但紫气却是先天之气中最精纯的先天之气。

当时练太清心法之初,一呼一吸.体内宛如风雷鼓动。练到后来,才渐趋平静,如今练习紫气神功,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做到了返璞还真,心情空灵,无所思也无所觉的境界。最早的一个月,师父还时加指点,后来师父就让自己练了,这两个月,几乎连问也没问,谷飞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了?师父没说,自己当然也不敢多问。

这天,谷飞云刚用过早餐,只听师父的声音说道:“飞云,你到为师书房里来。”

谷飞云答应一声,急步跨进书房,看到岳维峻,恭敬的叫了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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